在80后未充分就业的背景下,不知不觉间,90后已经扑面而来。
“北京的楼房好高好大,好漂亮哦。”这是四川女孩小琪到北京后说的第一句话。
本来另一个四川女孩小倩是和小琪一起上火车的,之前她们互不认识,但小倩在石家庄就下了车,小倩的终极目的地也是北京,买的也是到北京的火车票,但她的朋友说在石家庄接她,在凌晨三四点钟,小倩就提前在石家庄下了车。
小琪和小倩,可能是目前中国的中小城镇、农村年轻人到大城市找工作的一个缩影。更扩大一点,我返京的卧铺车厢中,总共有六个人,另外五人都是来北京找工作的:小琪和小倩、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,还有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孩。他们都来自四川下面的县市小城镇或农村。只不过,两个中年妇女是四川一个县的职业学校的老师,但她们来京也是为了找工作——是为她们的学生,这次她们带来了十七八个十七八岁的男孩,都是厨师专业,已经联系好了几家餐饮店,不过,老板说好先是实习,看表现再说。两个老师是卧铺票,学生们都买的是坐票——但当他们上车时,座位上都已堆满了进京找工作的农民工,连站的地方都没有,只好在走道上站了三十多个小时,站到了北京。
小琪出生于四川某市一个小镇,去年刚刚高三毕业,同学大都上了一般的大学或大专。她不想再读大学了,因为周围的街坊、亲戚都有大学毕业后没有工作的,大有人在。她不想再浪费几年,她想出去见见世面,能找到工作最好,找不到就当耍一圈。不过,和我聊到工作问题时,她说,提到“工作”二字她就头大得不得了,边说着,她边抱着头作示范。
小琪性格比较大方、泼辣,她说老家有家的兄弟俩(堂兄弟)都挺喜欢她,哥哥今年23岁,性格比较老实,话不多,但人很实在。弟弟21岁,人比较活泼,常能逗人发笑,和弟弟在一起时,很快乐,但她又觉得哥哥更可靠一点。春节后,两兄弟都说要给她将来过上好生活,先后外出打工了,哥哥去了昆明,弟弟去了西昌。她也搞不清自己究竟更喜欢哪一个。也许,她都不喜欢,因为她觉得两兄弟都在农村,到他们家还要看他们喂猪。“条件无所谓的,我觉得只要两个感情好,以后可以共同奋斗。”小倩睁着大眼睛说。
小琪在无所事事中,就这样上了北京。
小琪和小倩有个共同的特点,她们的父母都是60年代出生的人,她们自己都算是90后(小琪是1989末出生的),都是独生女,家庭条件还算不错。小倩是1990年出生的,小琪说,她比小倩只大几个月,但年龄这事小倩占了不少便宜。小倩和人聊天时,说自己是90后,她会指着小琪笑呵呵地说:她是80后,比我大一个年代呢。
小琪和小倩都有90后的特点,都喜欢蔡依琳,其次是杨丞琳。对于林志玲,她们不喜欢也不讨厌。虽然还没有收入,在家时她们每个月都要花六七百元,如买衣服花费更多,都是花父母的钱。她们每个月的手机费都要一二百元,其中每个月的手机上网费用就有二十多元,让我这个有工作的70后惊诧不已,我每个月的手机上网费是十元包月的。小琪还喜欢和朋友烫电话粥,一烫就是半小时。
小倩是个比较典型的四川乖乖女孩,外表柔弱,说话也细声细气,和小琪的大方泼辣形成对比。小倩去年从四川某市旅游学校毕业,毕业时,内蒙古鄂尔多斯一家酒店到学校招人,“老师给我们介绍说,鄂尔多斯的经济像二十年前的深圳一样,现在是经济开发热门区域。但听说那里冬天的温度要零下五度,太冷了。另外,听说那里是边境地区了,治安不太好。”小倩说。半年过去了,她说已经有同学做到了那家酒店主管的职位,但她并不羡慕。在旅游学校时,她学过高尔夫方面的知识,有同学到高尔夫球场工作,主要是做球童,一个月收入至少三千元,主要靠小费,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说:做球童会晒得黑黑的。
小倩到北京的目的是到西餐厅上班,她有朋友在北京一家西餐厅上班,说能帮她介绍工作,她觉得在西餐厅上班环境好,也对自己学的酒店管理专业,就来了北京。相比之下,小琪来京有点无目的性。
在现今这个世道,我祝她们能找到满意的工作,虽然,我知道会比较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