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冲基金始终是个不在乎性别多样性的领域。
国际权威评级机构Morningstar的一份全球调研报告指出女性基金经理的稀缺,基金域女性工作者只占据1/5,这个数字跟2008年统计结果相比并没有多大改善。而在美国,女性基金从业者比例下降到10%,低于新加坡(30%)、葡萄牙(28%)和法国(21%)。
在对冲基金领域,只有15%的首席执行官是女性。跟拉丁裔和非裔美国人的占比一样少。这种差距产生的原因有很多,比如偏见、排外的招聘和少数群体较弱的社交网络。那么在白人男性占据主流的职业环境里非白人、非男性的工作者们是什么体验?女性经理地位如何、她们的投资理念是否得到相同看待?
一位女性对冲基金分析师认为用数据说话最直观,在她的工作领域,男性和女性比例维持在10:1。“男人们聚集在一起而女性被自然地隔离开。”事实上女性并不能挣脱人们对性别的固有成见。这位女分析师曾经在纽约的一家对冲基金跟同行讨论看好哪家公司。她开始谈一家半导体公司。同行打断她说:“我很惊讶你关注的并不是一个女孩应该感兴趣的东西。”
一所对冲基金公司的女性创始人讲了她的遭遇。“某消费品集团的首席执行官让我帮他倒咖啡。而且这是在大家彼此介绍身份之后。当时还有一位同事职级比我低,但却是男性。于是倒咖啡的任务还是落在了我头上。太荒谬了!”更糟糕的是,服务生端上咖啡后,那位执行官把东西推向了他的IR(投资人关系)。“那位女士是专业人士,并不是服务生。但是要被迫给人调配咖啡里的牛奶和糖。”那场正式会议上仅有的两位女性,都被当成服务生使用。
女性投资者的遭遇也很尴尬,她们第一印象都被当成IR。在团队讨论投资理念时,她提出的想法经常被驳回。换做另一个男同事提出同样的意见就会被采纳。而且分明是她主导的项目,人们也总是绕过她去跟她的男同事讨论。“我希望被平等对待,成为男性群体中的一员。”即便有时身边同事讲一些下流的话她都是一边听一边忘,不放在心上。
“其实当我们正在经历某种歧视时,自己是察觉不到的。”在交易所工作的一位基金经理说。这位经理是非洲裔美国男性,他明显地察觉到的是交易所对女性的轻视。“他们会明确地说我们不雇佣女孩,因为她们爱哭,而且容易分心。”在歧视者的眼中,交易所没有女性足以证明女孩不够好,聘用她们只会带来麻烦,解雇的话就会被告性骚扰。求职的女性得不到工作机会,并不觉得沮丧,毕竟她们看不到自己的简历就仍在地上,被弄皱或者踩碎。
“因为我是女人所以她们不听我讲话”,和“我是女性所以从未期待人们能信服我”,某位对冲基金创始人把后者作为起点。降低期望值,于是当遇到不公平对待时,自己心理会舒服些。凡事都有两面性,她说,“作为宴会场合唯一的女性,我也有自己的优势”。通常在三个男性热烈交谈时,第四个白人男性就不方便打断介入。但一位女士上前问候一句:“嗨,最近好吗?”接受程度就会比男性高很多。女性的亲和力是她们的武器,遭到轻视的同时也恰恰是趁虚而入的机会。